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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线
来源:原创 作者:新洋 浏览:

2004年5月5日,三部越野车离开宽窄巷子前往川藏线。老大是92年出生的切诺基,来自成都;老二是96年出生的北京2020,来自北京;老幺是2004年出生的战旗,来自厦门。

2004年跑川藏线,属于非常规旅游线路,这次相约同行通过各种旅游网络平台在全国范围寻求志同道合者。三部越野车主以及搭车人以前都没有见过面,抱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态度,聚集成都后很快熟悉了。然后,三兄弟兴致勃勃地冲上成雅高速公路,下高速公路后,过二郎山隧道转向海螺沟,准备沿榆磨路直奔康定。

我的驾驶执照初次领证日期是2003年7月2日,实际是2003年7月18日拿到驾驶执照的。我考驾照是为了完成4个自驾游计划,第一个计划是去四姑娘山,第二个计划是去丽江,第三个计划是去稻城,第四个计划是去拉萨。前面三个计划在2个月之内,驾驶公司的一部二手桑塔纳实现了,然后去成都二手车交易市场淘了一部四缸切诺基,取了个名字叫“坦克”,准备实现第四个计划。

我用二手桑塔纳跑过雅安至泸定,当时二郎山隧道正在修建,车辆等待单边放行停在路边,我请教大客车和大货车司机前面的路况,大客车和大货车司机耐心说完以后会问:“你拿到驾驶执照几年了?”我嘿嘿一笑说:“刚刚拿到1个星期,所以到川藏线练技术。”他们全部惊讶地看着我。穿越正在修建的二郎山隧道出来,公路烂得一塌糊涂,我小心翼翼的以20公里的速度爬,后面的车辆拼命按喇叭,桑塔纳心慌意外的加快速度立即爆了一个轮胎,只好在前面稍微宽敞点位置换轮胎,按喇叭的车子扬长而去。转向海螺沟方向,一部摩托车在后面鸣笛超车,桑塔纳不愿意被摩托车超,赶紧提速到60公里,感觉整个车就在路面跳起跑,冲上一个土埂失控,直接飞往悬崖下洪水滔天的大渡河,万幸三棵手腕粗的白杨树拦着。白杨树断了,桑塔纳反跳回公路,叮叮当当跋涉到荥经县修了方向横拉杆。拿到驾照大半年后,先积累了1000公里的车感,再积累了10000公里的路感,我才敢与人结伴跑川藏线。

三兄弟在榆磨路的海螺沟入口被禁止前行,甘孜公路局在2004年4月24日发出一个文件,意思是禁止所有车辆通过榆磨路。这难不到各位好汉,经过20分钟游说,花了三包三五烟,三兄弟终于踏上美不胜收的榆磨路。榆磨路刚刚铺上柏油,漂亮的公路就在贡嘎山森林间盘旋,那满山的野花、巨树、青藤让人眼花缭乱,最美的还是那雪地上怒放的高山杜鹃。
晚上7点左右到达康定,住黑帐篷旅店。夜色里,旅店的藏族姑娘热情洋溢,进藏者兴奋异常,大家相谈甚欢。藏族姑娘不断唱响悠扬的歌曲,那醉人的旋律侵湿了我的眼。最后,她们为可爱的新洋哥哥起了个藏名---尼玛泽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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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上午9点,三兄弟从康定出发,老大、老幺轰轰轰爬上海拔4296米的折多山垭口,老二也一路咳嗽着上来了。新都桥吃完中午饭,撒着欢进入号称摄影家天堂的景观大道,各自拿以前了解的各种攻略描绘的场景对号入座,窃喜纷纷。三部越野车上的人都没有跑过川藏线,一路变着花样表达内心的心花怒放,看见了路边的河水,一起冲进河滩玩水。然后2020呛了水,得了重感冒;战旗让美女拿上相机,正进行个美妙的前扑,只听“吱”一声,右前轮破了;当然坦克也挂了点彩,左前大灯框掉了。

折腾完越野车,前往大名鼎鼎的塔公,有的逛寺庙,有的去塔公草原。坦克直接冲进塔公草原,顺着草原望过去,层层景致映衬着莲花般优雅的雅拉雪山,美呆了。

随时随地都有新奇,每时每刻都想停下来,慢慢摇到晚上6点左右到了梦中之城八美,找了一个藏家客栈住下。晚霞里,除了匆忙赶路的车划破那宁静外,就剩下八美人从容的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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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早上8点,八美小镇在晨曦的雾中隐隐约约,三兄弟带上几个有轻微高原反应的城里人,直奔道孚县。一路上,流连松林口的雪,喝彩龙灯大草原的经幡,感叹色彩斑斓的藏式民居。在离炉霍县还有2公里时,老二的右前轮又瘸了,停下等2020换轮胎的时候,我看见好像有一只熊趴在草地上,走近一看,腾的翻起一只大藏獒。热心的藏族大哥问我要不要,如果要可以放在车顶上带走,太夸张了,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比较喜欢藏獒,就花了100元买了它2个月大的女儿带走,取名八美

其实,我从成都带了一条藏狗吉普,这次准备去草原放生,没有想到又多了只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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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上午,从甘孜县出发,前往新路海。这是一段难得的漂亮柏油路,就在草地、白杨之间绕行,左边是连绵起伏100多公里的雀儿山脉,右边是幽静流淌100多公里的雅砻江。朝霞唤醒了墨绿的河流、白色的雪山、黄绿的树林、蓝色的天空,一起融入了草原画卷。
从马尼干戈一个急弯过去,一座海拔6000米的巨大的雪山似乎从天而降,耸在眼前,让人瞠目结舌。雪山环抱着新路海,湖面呈现一种清净而浪漫的意境。我们在马尼干戈遇上一对骑自行车的年青老外,到了新路海以后,找了一块大石头上旁若无人的“嘿咻”。2020上面的北京小朱,见此豁然开朗,也通过拍摄裸照表达自己的兴奋。

晚上新路海休息,有的人露营,有的人睡车上,有的人睡集体宿舍。半夜发生了一个趣闻:我车上的重庆老严,是个呼噜大王,晚上3点一个男老外突然把他的被子掀开了,拿着一只拖鞋对他说:“我要睡觉,我休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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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翻越雀儿山!

自从川藏线第一险二郎山老路和第二险达玛拉山老路新修了通道以后,雀儿山公路就成为了川藏线第一险。雀儿山狭窄且布满冰雪的凹凸路面,无数超过300°的急弯,边上就是高1000米的悬崖,对于一个驾龄还不到一年的新手,心理压力非常之巨大。我一路拼命按喇叭,警告对面不要突然从弯道冒出车,然后慢慢挪过去。如果远远看见来车,特别是大货车,先找个稍微宽点的地方停下,耐心等待大货车过去,绝对不敢冲过去与大货车会车。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跑川藏线前的练习故事。那时候,家外面不远处就是空的工地,我下班没有事情干就把坦克开过去练习。考虑到川藏线比较窄,就用砖头排成越野车的宽度练习;考虑到川藏线高低不平,就专门找高低不平的工地练习;考虑到川藏线有冰雪湿滑路面,就专门在瓢泼大雨中在泥地反复快速转弯。终于有一天,来了两个警察:“我们都观察你几天了,你到底想干啥子!”我嘿嘿一笑:“练习跑川藏线。”

终于爬上海拔5050米的雀儿山垭口,喜悦与自豪同时涌来。比较起来,下山那侧危险多了,基本没有敢停车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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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10点,大家准时从德格出发,跑过20多公里柏油路,跨过金沙江大桥,就进入西藏。那西藏的公路呀,全是土路,那土路上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子,那石子下面藏着深浅不一的坑,那坑浓缩在大东风车宽的路面上。
老大坦克花了3小时跑下了海拔4250米的倭拉山,老幺战旗虽然又坏了个轮胎,但也很快爬了下来,大家都在江达县苦苦等待老二2020,经过2小时期盼,北京连长终于把2020摇过来了。原来,2020在离倭拉山顶200米的距离,钢板断了一块、减震坏了一个、汽油泵高原反应裂了,并且刹车管开始漏油。我们一起护送2020进入江达县修理厂抢救。晚上6:45,2020终于弄好了。
对于从上海和重庆过来的都市女性来说,江达县招待所的条件太差了,经过协商,大家一致决定往前赶,怕2020坏了没人发现,就让2020跑第一位置,坦克第二位置,战旗压尾,并且战旗的厦门胡子把带的警灯放在坦克顶上吓坏人。我们冒着蒙蒙细雨向昌都进军,雨越来越大,随着爬升高度增加,雨逐渐变成雪,真想不到2020的雨挂又坏了,大家认为坦克是四川车更熟悉川藏线,必须跑第一位置。弟兄们,让一个驾龄还未满一年的家伙带队在夜色、下雪、湿滑泥路、浓雾天气的状况爬川藏线海拔4450米的雪积拉山,刺激吧!
(新司机半夜带队爬海拔4000多米雪山的感觉,我想中国词汇没有办法组合起来表达,只有自己去体验)

我真的极度害怕,开始冒出来一个坚定的想法:立即找到住宿停车。川藏线上离开县城很难找到住宿,千盼万盼,终于到了离山顶还有7公里的317国道26道班。敲开道班的门,诚恳的说了面对的困境,看看有没有空余的床铺。藏族道班工人说,漏风的库房地面可以睡觉。这样的卧室对于都市女性来说绝对不可以接受,还是继续赶路,只不过带队的任务交给战旗。
半夜10点左右,到达只有十多座房子的青泥洞镇,幸好还有一个战地旅馆——土屋。都市女性还想拒绝住宿,三个车主坚决反对前行,大家随便吃点干粮,很快就倒在10元一个的床铺上。
半夜11点,狂风卷起漫天飞舞的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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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早上8点,大家准时从青泥洞出发前往昌都,沿途的山上堆满了昨天半夜下的雪,我们都庆幸在极端条件下偶遇土客栈的运气。
战旗上的都市女性开始抱怨2020的车况,提出约定一个目的地各走各的,战旗很快跑得没有影子,坦克由于把水箱螺栓跑掉了,临时用根铁丝把水箱固定下来,就落在后面不急不慢的爬海拔4481米的宗拉夷山,山顶有积雪的地方,就挂上四驱爬,终于爬过山顶。才下山顶几百米,又看见2020趴在那里,刹车又失灵了。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听北京连长臭骂四川女人,昨天是个四川女人在江达给2020修的刹车系统。谁知道,在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躺在冰水里修车是什么感觉,在下海拔4000米的雪山没有刹车是什么感觉。
经过1个小时的公关,2020终于有前刹了,坦克慢慢陪2020下了宗拉夷山。在山底,2020的刹车又坏了,等待修车的过程中,我把吉普放出去抓草鼠,边上藏族大娘看见后就送我一只1月大的小奶狗,取名宗巴。后来我们走时,吉普怎么都喊不回来。

到达妥坝,面临二个选择,第一是无论如何说服检查站让我们走100余公里新修的妥昌柏油路,第二去爬整个川藏线北线、南线的第二险:雨后的达玛拉山。
那个藏族班长指着公告说,在4月15日到6月1日之间,妥昌公路禁止通行。无论我们怎么说,他就是不让通行,2020刹车系统失灵,根本不想去达玛拉山冒险,试着冲过去,被班长狠狠抓住后视镜,然后灰溜溜退回来。大家正在痛苦万分之间,一个喇嘛过来告诉我们,可以走下面河道,从河道前方上柏油路
这是意外惊喜,坦克和2020得意洋洋、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从河道穿越过去,爬上柏油路。

跑了一阵,2020的刹车油又漏光了,我只好送一瓶白酒给2020当刹车油,现在,2020刹车系统就是四个轮子只有一个完全能刹得住,到达昌都只好先去修理厂。在修车时,我给北京连长拍了很多照片,并且很认真的给他说:“我想写篇川藏线北京连长修车记。”北京连长一听,呵呵一笑:“与天斗、与地斗、与路斗、与车斗,其乐无穷!”
只有他敢开这样的2020出来、只有他一路上在修理刹车系统、修理化油器系统、甚至抬发动机——不小心把一颗螺丝掉进发动机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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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几兄弟在昌都休整,我抽空给大家介绍一下车况。
首先,给大家介绍最有特色的老二2020。这家伙是北京连长在2004年4月中旬北京拍卖会上,花了8000元买的,96的车,97年上的牌。北京连长把它弄到手后,估计最多给2020喂了点感冒冲剂,就把它赶上路了。2020一上川藏线,目前是天天咳嗽,拉肚子,从发动机、化油器、刹车系统、油路系统、钢板、减震器、汽油泵、轮胎、雨挂都弄过。在没有出发前,我在网上告诉北京连长,川藏线下雨路滑要特别注意刹车系统,北京连长得意洋洋告诉我,他已经在2020上安装了ABS,对付冰雪、下雨没有问题!前几天我亲眼看见他把ABS扯了时,心里顿时空荡荡的。勇敢的2020不仅要去拉萨,还要去阿里,朋友们可以在内心深处感叹,千万不要学,因为北京连长是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坦克连连长,我们三部车,他说可以一个个零件拆了,在完整装上去,估计你我绝对没有这水平。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亲眼看见很多车趴在路上二、三天根本动不了,一种是问题严重,小镇上修理工解决不了,更多的是趴在荒漠上根本联系不了人。
其次是老幺战旗,这东西是厦门胡子4月份刚刚买的,2004年出厂的车。厦门胡子是个马超式的英雄人物,这战旗在他手里就如竹竿一般无趣。我估计战旗是个早产儿,目前是坏了二个轮胎、驾驶室车窗玻璃摇不下来过、排气管严重咳嗽过,另外他自己加装的车顶钢架塌过。英勇的胡子也准备骑这早产儿去尼泊尔、阿里、走新藏线。
最后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坦克,这伙计是新洋在1月份去市场上淘的,92年的车,94年底上的户。在川藏线上,坦克左前大灯框掉过、水箱螺栓掉过二次、后备箱门上玻璃松动过。坦克的基本目标是去拉萨,至于其他的到拉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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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三兄弟从昌都出发,沿澜沧江源头从G317迈入G318。一路上,说起来都是泪,2020不断开锅,一边走一边修。72道拐,可以从山顶看到2020走走修修;怒江大桥是武警执勤单向放行,2020提前修好咬牙摇晃过去;怒江峡谷悬崖上挂满石头,2020置生死度外地修车。天黑了才到达八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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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4日早上9点左右,2020和战旗结伴先走了。
昨天晚上,大家协商了下一步线路,他们希望一次看很多景点,2020和战旗准备去察隅,到林芝后不走川藏线,而是拐向西藏山南地区。我理解他们来一次不容易,但我已经把新路海当成自己的后花园,把川藏之路当成自己散步的小道,可以随时走走,最关键的是:我想漫步完川藏之路。然后,把坦克上的老严遣散到他们车上后,我决定一个人一辆车走完川藏线。
中午12点左右,年纪最大的重庆老严在网吧把我找到,说还是要跟我走。我们立即动身赶往然乌。从八宿出发,经过几小段修路地段,进入了对越野车非常奢侈的柏油路,开了20多公里,我感觉比较困,看看路面没有危险就让老严开。差不多睡了半个多小时,我突然醒了,看见外面除了二根黑色的车轮痕迹外,全是白茫茫一片,而55岁的老严正聚精会神的以二驱3挡在行驶,我立即从副驾位置提起四驱,老严很诚恳的告诉我:“新洋,你来开吧,我眼睛疼!”天呀,他在雪地开车竟然没有带墨镜。换了位置,我挂上四驱,以2、3挡慢慢在雪地里爬,又跑了20多公里,开始进入一个非常狭窄的山谷。

山谷的公路上面,全部盖起了阻拦雪崩和泥石流的水泥天桥。这是声名远赫的然乌沟,这地方基本上一年四季照不到太阳,冬季路面结冰有一尺厚,雪崩和滚石经常不期而至。
出了然乌沟,一片开阔地上飘着鹅毛大雪,一个悠然的湖泊就躺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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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5日,天空继续飘舞着鹅毛大雪,整个然乌湖也是白茫茫一片(后来听老乡说,已经下了二天雨、二天雪),我打听去察隅、拉萨的路况,当地人说除了有个去察隅抓犯人的丰田4500外,还没有看见车出来,到拉萨也比较难走。既然这样,我、老严、坦克老实睡觉就是了。
到了下午2点左右天开始放晴,2020、战旗给我发个立即去察隅的信息,我回了二个字:“勇敢”(可以理解为疯子的含义)。到了下午3点左右,我和老严准备去欣赏上然乌湖,这条大车宽的土路也是前往察隅的方向,由于刚刚下过雪,路滑得不得了。我小心翼翼的操纵着坦克,偷偷用余光欣赏然乌湖,到了湖边草坪上,控制不住想开到湖畔,开了7、8米,感觉要被陷着,就停下来,挂低速四驱,正准备往回走,没想到坦克突然来了个360°原地转弯,鼓捣了半个多小时,老严下去帮我考察好一条线路后,才慢慢把车开回公路上。由于前面景色实在是好,又赶着坦克往前走,在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不可测的然乌湖的湿滑路面上,突然看见一个拖拉机从前面开过来,我拼命、拼命、拼命按喇叭,但这倒霉鬼还是继续冲过来,我一看,赶紧偏向悬崖内侧,用坦克一侧轮子压向崖壁,停下不管了。这倒霉鬼确实厉害,左磨右磨硬是从坦克身边把拖拉机开过去了。我决定到前面掉头,爬上一个悬崖陡坡,正准备转弯下悬崖陡坡时,没有敢踩油门,坦克熄火了。我挂一挡,放离合,坦克熄火了,原来是手刹没有松;我松手刹,放离合,坦克熄火了,原来是脚刹没有松;我松脚刹,放离合,坦克熄火了,原来是挂了二挡没有踩油门。反正我感觉身上开始冒汗了,最后把坦克摇回来。
晚上6点左右,整个天上的云散了,雪峰全部出来了。雪后的然乌湖太美了,碧蓝的天,青蓝的湖,翠蓝的树,连绵的雪山,只有野鸟与我共鸣。太阳缓缓滑向雪山背后,最美丽的夕照金山就快出现了,这时,我的手机突然狂叫起来。

坦克连长在电话那端焦急地说:我被陷在然乌湖边上了!

原来,战旗和2020结伴去察隅,翻越雪山的时候,2020动力不足只能掉头,心烦意乱跑到然乌湖畔转悠就给陷着。

我赶紧一路求助路边停靠的大货车,请他们帮忙去救2020出来。古道热肠的藏族司机次仁平措答应用大货车去拖2020出来,简直没有想到大货车也被陷着了。夜深了,大家精疲力尽,坦克连长陪着2020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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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早上6点,我让老严继续休息,自己去把坦克发动,预热半小时后,把2020上的北京小朱叫上,在然乌镇邮电招待所门口接上次仁平措,就一起去找新疆北新路桥的米经理借装载机。找到米经理后,米经理表示非常抱歉,说自己唯一的一辆装载机也开始工作了,让我们还是去找四川绵阳的黄包工头。到了黄包工头门口,他还在睡觉,我们央求了半天,他告诉我们有两台装载机已经开始工作了,至于另一台,如果司机到了就让他开去拖2020和藏GA2444。听了这话,我们就让北京小朱留下来等司机,我和次仁平措先去然乌湖边。
远远看见在半岛上有个穿黄衣服的身影,正认真的向湖里观察什么,原来是坦克连长。坦克连长看见我们过来后,就立即走向一堆篝火,在篝火边抓起一条烤干的裤子穿上。我们问坦克连长刚刚在湖里观察什么,他说:“看见然乌湖里的鱼了,附近藏民专门过来给他打过招呼,不让钓,好可惜!”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北京连长专门在昌都买了副鱼网,准备去阿里班公湖抓鱼。然后我们给连长介绍了装载机情况,请他等一下,他也兴致很高的告诉我们,刚刚拍到几张绝美的然乌湖之晨。到了上午10点,装载车还没有到,我们三个就开始自力更生的排水、垫木板,一会儿,小朱和老严坐一辆东风车过来准备拖2020和藏GA2444,看了一会儿东风车放弃了。山不转水转,路边上来了特锐越野活动车队,是北京的1台丰田4500、4台特锐,还有四川1台霸道和1台三菱。北京小朱赶快给老乡介绍了情况,请求帮助。他们下来一看见北京牌照的2020,立即拿上专业工具,准备把2020拖上来。真想不到,那1台京CK4500的丰田4500非常厉害,站在坡顶利用绞盘活生生把2020从泥泞中给拖出来,但由于2020陷着的时候手忙脚乱的不断用马达点火耗光了电,10多个人又不得不配合4500拖、推,还把2020拖钩弄断了,在下午1点左右才把2020拽上坡。胜利救援老乡后,北京一行朋友由于还要赶往八宿方向,就先走了。2020上坡后,北京连长准备拆坦克的电瓶帮2020启动,次仁平措说不用,可以用手柄摇,我们像鱼离开水一样张个大嘴气喘嘘嘘说那绝不可能。次仁平措从连长手里接过手柄,竟然几下就把2020摇发动了,哦,神人!
我们留下的人在湖边吃干粮,商量怎么把藏GA2444弄上去,说真的,自从上高原以来,谁都没有这么干过活。刚刚好边上有一群放牦牛的藏族小朋友,我们把点心给他们吃后,让他们去给我们找枯树枝来垫车,并承诺把藏GA2444弄上路给100元钱。然后,这群藏族小朋友就欢天喜地去干活,我们几条平原鱼在一边喘气。快到四点了,藏GA2444还是进二步退一步,然后北京连长又去找装载机,没办法,装载机要下午7点才能过来。2020上的上海姑娘小玉在客栈也等不急了,又去找新疆北新路桥的米经理,米经理给她派了一辆东风来拖。东风车一到,我们赶紧摆手不要他们往草地上冲,那司机竟然说他的水平和次仁平措不是一个水平。我们后来分析一定是因为小玉坐在他身边的缘故,当然这来救人的东风车也陷进去了,没办法,他们又打电话叫来一辆红色东风车,这司机就非常聪明,把车停在路上,观察了一阵后,派一个人下去,强行驾驶东风车倒着往后走之字型,终于把自己的车开出来了,次仁平措受到他们的启发,最后在下午5点9分也奋勇把藏GA2444倒出来,整个抢险活动持续了24小时。
经过这24小时的抢险,我在想跑川藏线的人类:大部分是为了欣赏风景,留个影表示来过了;少部分人来是与自然对话,感受与心灵的共鸣;极少数人能体验人性复苏,在关键时刻展现源于自然的美德、说一不二的牺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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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上午6点左右,我们起来把坦克、2020发动,移到然乌镇修路栏杆前面,然乌到中坝正在修路,8点以后就不让通行。

7点半左右,坦克、2020在然乌湖边以车之舞,滑到波密。然乌湖边刚刚铺好的碎石路,那路中间还有一些土埂,夹杂着一些搓衣板,这二家伙走起之字型,标准的然乌探戈;然乌湖成为帕砻藏布江的过程非常单纯,湖水经过一次倾泻就成为江水,进入非常险峻的帕砻藏布江峡谷,由于路面正在开挖,坦克、2020好象偷偷吃了摇头丸似的,随着帕砻藏布江轰轰江水,开始了“嗨呀嗨呀嗨,摇呀摇呀摇”,一直摇了20多公里,2020的一根减震又摇下来了;跳完20多公里的摇头舞,坦克、2020又换了种80年代的抽筋舞,由于修路时临时开通的便道多起来,有的是个很高的土坡,有的就在江边围了个埂,有的急转弯路面上堆满篮球般大石头,最过瘾是由于一些特大货车陷在便道上,2020带着坦克进行高难度的抽筋动作从乱土堆中滚过去,经常进行抬头只看见蓝天、下去只看见车头的动作。抽筋舞跳了20多公里,2020的水箱开始发热,北京连长在帕砻藏布江边开始野炊。北京连长很快把碳火生起,然后支起高压锅,为我们一行煮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没有结成一团的方便面。我们吃得美滋滋的往前走了几公里,就到了中坝,一条非常漂亮的72公里柏油路展现在面前,坦克、2020带着轻快的步伐舞起了波密华尔兹。
进入波密,我们就一直用一种欣喜的目光、愉快的心情、陶醉的思维和波密的一切对话。蓝蓝的天空下,一朵朵、一丝丝、一层层云雾笼罩在雪峰上;白茫茫雪峰下,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高山杜鹃环绕着;在高山杜鹃下,一挺挺、一排排、一块块冷杉突兀了那画面的立体感;在冷杉下面是五颜六色的混合林,而混合林下面就是那放肆的绿。扑入眼睛的,尽是青稞的墨绿、灌木的黄绿、古木的苍绿、乔木的嫩绿,这绝对是大自然的盆景。当你惊叹一树苍穹的古木,对面一片雪峰又让你流连,突然一簇不知名的野花让你眼睛一亮,那婆娑的柳树又不期而至,最神奇的是那从雪峰上伸下来的冰舌,非常有力的从画面上破过,贪婪地在桀骜不驯的帕垄藏布江里喝水。这里是春天的杭州龙井村,却没有那么多的人;这里是夏天的青城山,却没有那么多的篱笆;这里是香格里那,却没有那么多的苍茫。
波密,是小隐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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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波密飘舞着中雨,而我们的心情和那雨洗的春叶一样明快。
中午吃饭时,北京连长很神秘的告诉我们,他打听到一个世外桃园——波密岗乡。吃完中饭,我们立即驾驶坦克、2020就出发了。跨过桀骜不驯的帕砻藏布江,我们向右转到了一条乡村土路,这段路有木板路面、泥路面、沙石路面、石头路面,经过石头流(泥石流冲下来的是泥和石头,石头流冲下来的全是石头)、流沙河、乱石堆,基本用一挡、二挡往上爬,甚至有三个转弯坡用低速四驱。
在那原始得不能原始的路上慢慢爬,在那原始得不能原始的森林中穿行,在那原始得不能原始的想象中憧憬。我脑海中一直在想,这上面不是住着陶渊明,就一定住着诸葛亮。终于爬完原生态的绿色植物隧道,前面突兀出一面面雪峰,雪峰环抱着一片沼泽,前方的路像黑线一样贴在雪峰上,很多冰舌把一段段路面吞噬,根本没法走了。
刚刚好路边有个藏族老者,我们立即下来问他岗乡到没有,他告诉我们走错了方向,这里是嘎隆乡,拦住我们的雪山叫嘎隆拉山,是去墨脱县途经的最高峰。
哇,我们刚刚走过的路是去墨脱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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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上午8点左右,天开始放晴,我们还是念念不忘世外桃园岗乡。
吃完早饭,坦克、2020又开始上路了。有一个一直在川藏线追连长的东北小伙,昨天晚上刚刚到,今天就一起和我们去岗乡,这小伙还另外介绍了二个台湾年青人过来坐坦克。又是跨过帕砻藏布江右转,踏上昨天的路,但这次连长非常聪明,在爬山时叫上个小姑娘做导游,爬了1公里多,就开始转向一根非常不起眼的土路。那土路非常狭窄,在帕砻藏布江边的悬崖上盘旋,路面布满大坑和急弯,我不停的挂一挡、二挡,通过连续几个陡坡时,挂一挡,踩油门竟然弄断油门钢丝线。我想接,根本接不上,只好在路边上等待北京连长,半个多小时后,2020像老虎一样从密林中冲出来,北京连长一看说接不上,就和老严去波密买油门线,然后其他人继续徒步去岗乡。静静的密林里,我坐在坦克边上一直在想,这究竟是北京吉普的质量问题、还是油门线应该定期更换、或者切诺基不适应跑非常崎岖的山路,没有想明白。2小时过后,2020回来了,连长他们为坦克带回来一根摩托车油门线,比画了一阵,北京连长放弃用摩托车油门线,非常创意地把坦克油门线拆下来,把油门线的胶皮解剖开,然后让钢丝部分外露更多,利用原来油门线的余量把油门修好了。

谢谢北京连长!我一直在路上说,坦克没有坏,是新洋的运气,但有北京连长在身边,给了新洋绝对的信心。(今天回来时北京连长犯了个低级错误,2020爬了一半竟然没有油了,要是解放军的坦克老这样就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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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早上10点左右,在波密干警招待所发动坦克,正准备动身去通麦天险,后面一个警察过来告诉我,坦克在漏油,我一看确实如此。把车开到修理厂,一检查油箱防护钢板是好的,是油箱在渗油。
中午1点焊好坦克油箱,坦克和2020开始了流浪藏獒般的野外生活。从波密出发,沿帕砻藏布江宽阔的河谷飘逸,过了30多公里,从柏油路面进入非常平整的沙石路面,从攻略介绍看应该进入古乡泥石流区,除了两边苍翠的密林,还有帕砻藏布江冲垮的一些非常短的路基外,一切非常平常。又跑了几十公里,我远远看见一个塌方区,但路面也修整得非常好,忍不住停下来问修路的四川老乡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这就是通麦天险,俗称101、102塌方区。攻略上绘声绘色描写的恐怖的通麦天险,就这么平常呀,有点失望。

进入通麦镇,遇到一对情侣骑三轮摩托车从南京过来,彼此惺惺相惜的赞美一番,合影。过了通麦镇,转了一个弯,到了帕砻藏布江和易贡藏布江交会的一座武警执勤单向放行的巨大钢架桥,排队慢慢过了桥,就进入14公里的排龙天险。
这14公里路就开锉在悬崖上,一个大车道宽,沙石路面,急弯一个接一个。坦克和2020就挂着1、2挡爬行,不停按喇叭,远远听见大车的喇叭就先靠边停下,当然我们也突然与几个转急弯的超级大货车和军车会车,因为速度慢,说停就停了,彼此慢慢让让大家都过了。
转过排龙天险,又进入密林,逐渐密林变成开阔的草原,悬崖变成缓坡,沙石路面变成柏油路面,不知不觉我们到了林芝鲁朗。然后停下来吃珞巴石锅,吃完饭我和连长痴痴渴望云海里的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佤峰露出狰狞的面目。
在鲁朗无聊的想东想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网络上各种关于川藏线的故事:天险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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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1日鲁朗镇,我6点左右起来看心心念念的南迦巴佤峰,只看见漫天乌云密布。
8点半左右,饭店老板说色季拉山8点开始封路铺柏油,我听了说没有关系,等晚上7点工人下班在走,北京连长说先上去看看吧,然后坦克、2020又动身了。从鲁朗出发是刚刚铺好的柏油路,慢慢转入色季拉山,进入沙石路面,到了铺柏油地段,非常幸运的是柏油还没有运上来,坦克、2020当然是屁颠屁颠射过去了,然后通过海拔4615米的色季拉山山口,快速下了山,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立即进入眼前,满目都是花花世界,坦克、2020象土匪一样冲进林芝地区的八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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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林芝,今天是最惬意、最休闲、最滑稽的一天。
林芝上午还是飘着细雨,北京连长、北京小朱和重庆老严在床上滚来滚去商量着下一步路线,我自己去外面看雨洗林芝城。一会儿,他们给我发来信息,准备立即去拉萨,我说那你们先去,咱们拉萨见。我去宾馆换了个单人房间,美美睡了一觉,在下午1点驾着坦克开始了流浪臧獒的生活。对于流浪臧獒来说,只要有根骨头美美啃一下,在河滩阳光下懒懒晒晒太阳,晚上找个草窝曲曲就应该满足了。
把西藏地图的林芝地区随便扫了一眼,我便决定一直沿美丽的尼洋河走到尽头。从柏油路下到乱石路,那尼洋河越来越宽阔,河中有滩,滩中有柳,柳下是草坪,那河水就那么柔柔的流,在风的轻抚下荡起层层涟漪,就如一个轻吟唐诗宋词的美丽少女。在路上一些藏族老乡还告诉我,下面有渡船可以把坦克渡过雅鲁藏布江,对岸就是墨脱县。我一想太浪漫,当年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跨过鸭绿江,而今新洋的坦克豪迈的渡过雅鲁藏布江。
路边成片的柳林密布在河滩上,那尼洋河就象一个含羞的姑娘一样开始偷偷隐藏在柳林下面,而远远看见雅鲁藏布江象个康巴汉子一样,带着黄色的雾气从峡谷中冲出来。终于到了雅鲁藏布江和尼洋河会合处,看见了几只军用运输船,我把坦克停在了几排军营房子前。这时,有个8岁左右的藏族小男孩怯生生提着一只口袋问我要不要鸡,是她妈妈让他卖的,我问多少钱一只,小男孩说10元,我立即给了他20元把口袋拿过来了。然后,我就去军用运输船和几个战士海阔天空,据他们介绍军用运输船还必须等1个月涨了水才能启动,而民用运输船在10多天前放到下面20多公里渡口了,想想我只好放弃豪渡雅鲁藏布江的计划。我们正聊得开心,一只打鱼船“突、突、突”的回来了,我无意中说了个“鱼”字,热情的战士就立即叫打鱼船过来了,大家热火朝天的聊起来,最后达成交易,打鱼郎送了二条肥肥的雅鲁藏布江胡子鱼给我,我送打鱼郎去林芝卖鱼。
新洋抓了一只老母鸡,拿了二条肥肥的雅鲁藏布江胡子鱼,带上3个打鱼郎和2个胖娃娃,开始慢慢往林芝返回。在一片高地上,我又远远欣赏着雅鲁藏布江和尼洋河,虽然它们最终成为一体,但对于这两条河来说:到底是康巴汉子雅鲁藏布江强暴了尼洋河姑娘,还是最后尼洋河姑娘自己依了,说不清。
到了宾馆大院,我把装鸡的口袋提出来,看见里面好象没有动静,就把鸡拿出来,那家伙呱呱乱叫着竟然从我手里挣扎掉了,新洋就开始在宾馆大院里扑鸡了。先追、后偷袭、最后用扫帚打,鸡给弄得非常惊恐,新洋这么潇洒的人也给弄得非常狼狈,没有办法,我只好请宾馆值班的藏族小伙子抓,这小伙子一定是属狼的,才20秒功夫就把鸡抓住了,我也送了条肥肥的雅鲁藏布江胡子鱼感谢他。
晚上躺床头终于想明白了:我刚刚查了资料,上面说藏鸡非常贵,30元一斤。哦,那藏族小男孩的鸡一定是偷的,而那些兵哥哥又喜爱吃鸡,当时小男孩把我当炊事班长了。呵、呵,他们原来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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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林芝。
昨天看见了1600年的古桑树,今天又看见2600年的古柏树,刚刚接到连长一个让人心疼不已的消息,2020的钢大梁有缝了。活了1600年的古桑树、2600年的古柏树可以说是奇迹,也是树中质量的典范,我不知道2020的设计寿命是多少年,反正这2020是以前首钢去石灰矿山采集样本的车,按照北京连长的说法是根本没有出过北京城,现在一上川藏线,算算还有什么没有坏,并且是坏得非常过分。
我开始沿迤俪的尼洋河往拉萨方向前进。尼洋河是我在川藏线上见过最秀美的河,往往开了10多公里,我就忍不住把坦克停在河边,燃上一只烟默默注视它。
下午时分,到了巴河镇,我赶紧找了家餐馆吃饭,点了当地名菜——红烧肉罐头炖蘑菇。我一边吃一边向小姑娘们咨询去八松措的情况,她们告诉我目前去八松措全是柏油路,估计有30多公里长,门票是50元一张。我一听,就有点不愿意去,我们是来享受自然,不是去看公园。见我这样,那帮可爱的小姑娘就给我出主意,有的让我装导游,来探路的;有的让我装旅游司机,来接人的,等等。吃完饭,我驾上坦克很快到了收费站,我把坦克停了自己不下车,值班警察就过来问我做什么的,我说是给TOM网上的朋友们探察旅游线路,那个藏族警察估计没有听得十分明白,就指着远处的高压铁塔说探测那个线路吗?我拼命点头,横竿一抬坦克闪就过去了。
进入八松措景区,我一个尽往前开,开完柏油路,进入土路,在土路上行驶了500米,基本是挂四驱一挡,不用力踩油门肯定熄火,放弃吧,把坦克艰难的转个头,返回湖边上的错高乡,住进了一藏民家。然后开始拿行李,最后提鸡口袋时,竟然把口袋提反了,那鸡就一骨碌落下来,拼命往林子里穿。我现在好怀念我的臧狗吉普,如果有它在,肯定把这只芦花小母鸡抓回来。(我一路带了3只狗,5个月大的藏狗吉普,2个月大的藏獒八美,1个月大的藏狗宗巴,现在手上一只也没有了)
到了下午5点左右,又来了辆拉萨丰田面包车,下来几个在拉萨结伴的旅客,其中有个香港小伙子阿陈和北京姑娘小孟临时改变主意,决定明天不坐丰田面包车去林芝,后天再坐坦克返回。那个北京姑娘老实怀疑我的车坏不坏,反复说林芝到拉萨公路非常危险,让俺心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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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上午6点左右,我们很快在错高乡藏民家洗漱完毕。我信步走出去,一眼就看见我的芦花小母鸡正和主人家白公鸡在散步,我马上扑过去,又追得鸡飞狗跳,然后我给主人家小男孩许以重金——抓住鸡给5元钱,二个小男孩最后把鸡追进木材堆里面,看看实在没有办法,我非常豪迈的对老板娘说:“这只鸡送你了!”
在错高乡吃早饭时,有人偷偷告诉我们,你们到了八松措里面很远的位置,千万不要吃当地的任何东西,当地人有下毒的风俗,顿时我发现那蛋炒饭狠狠卡在喉咙里。吃了饭,我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又偷偷去问了几户藏民,他们对哪个村子喜欢下毒说法不一,但一致认为神湖边的村子没有问题。我们开始慢慢往八松措里面走,前面40多分钟3人纠结下毒的事情,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先沿湖边林子里走,走了10公里到了湖的尽头,看着那如少妇般艳美的八松措,我说不走了,他们慢慢往前去寻找冰川。等了近1个小时,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沿湖滨乱石堆往回走,走了2公里左右,发现了一些非常奇特的山石,如炼钢形成的铁石,皱、透、湿、空,顿时我完全忘了这是海拔3400米的高原,傻呵呵去拣奇石,等拿了7、8块回来,我又发现根本拿不动,然后把自己认为值10万的几块留下后,其余的就放在湖边。慢悠悠往回走着,突然远远看见一块石头象黑蛤蟆一样趴着,走近一看原来是块珊瑚化石,太大了,要不然肯定要搬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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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5月25日15时整,坦克进驻拉萨。
早上8点,从巴河镇出发,沿车流非常多、车速非常快的柏油路飞驰,很快穿越海拔5013.25米的米拉山口。由于海拔相对差不大,这山口和土堆差不多,甚至比爬海拔4296米的折多山差得太远。我们在米拉山口冷风中拍了几张照片,发现香港阿陈比较精神抖擞,就指着一些藏民垒的小尼玛堆告诉他,去垒个小尼玛堆许个愿,你可以找到一个非常漂亮的香港妹妹,然后阿陈乐颠颠去了。
下米拉山口后,一脚油门到底,
终于,拉萨河出现了,拉萨城区出现了,布达拉宫出现了,惬意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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